沐雨秋风

2. 针锋

身周一片寂静。

天色横白，细雨如苏。

你努力着想要睁开双眼，努力着想要呼救、挣扎，却无济于事。

没有人知道你在这。没有人在乎你在哪。

你旋转着坠落、坠落，身下是无尽的黑暗。黎明很遥远，你触不到，摸不着，更不敢奢望。

“你一直一个人吗。” 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。这声音空旷而没有尽头，稚嫩却又十分平静。你想要寻觅声音的源头，却依然无法挣脱坠落的束缚。

不，我不是一个人。你心如乱麻，无计可施。

我不想一个人。

“来陪我画画吧。你画的很好看。”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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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猛地直起身，大口喘着粗气。一切安好。

床头的钟表指向凌晨两点钟，额上蒙了一层冷汗。

又是这个梦。你心下想着。

这个梦究竟重复了多少次，你记不得了。似乎是从那个人消失后，你便时常梦到这些。

你起身，披上外衣，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。朴素，整洁，简单却又显得十分精致，像极了那个人的手笔。你苦笑一声，走到门前，推开房门。

“许教授，这么巧。” 你嘴角挂上标准的笑容，看着刚刚走上来的二人。那么一瞬间，男人眼中掠过一丝警惕和冷漠，衬得他身旁的女孩更加澄清明亮。

“是啊，乔教授。” 许墨上前一步把女孩护在身后，“没想到这么巧，你也住在这。” 随后便看向女孩，解释道，“这是学院里新来的同事，乔沐玦教授。” 女孩懵懂地点点头，随之露出灿烂的笑容，“你好，乔教授。我是许墨的……”

“女朋友。” 许墨接下女孩的话，不顾身旁女孩娇羞的脸，微笑介绍道，“这是我女朋友，悠然。”

“幸会。” 你微笑着回应，点了点头。

你回到屋里不久，便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。你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，继续摆弄着电脑。

“是你做的。” 许墨的话中没有疑问，“你敢动我的猎物？”

“Ares，你心软了。”你面不改色地继续敲着键盘，没有抬头对上那清冷的目光。

“你懂什么。” 许墨语气轻蔑，“我的猎物，谁也动不得。”

“我什么都没做。”你终于停下敲击键盘的手，抬起头，“我只是想告诉你，你太轻敌了。”

许墨无言，继续用戏谑的目光看着你。

“我可以什么都不做。但你不行。”

“我知道我该做什么。”

“我想你知道，我比你更懂你自己。”你逼近许墨，轻佻地抚摸他的下颚。这男人怎么生的这般好看。唇红齿白，面部轮廓精致地宛如雕刻大家的手笔。

“你最好离她远一点。”男人的声音更加清冽。

窗外月光如水，映在他眼中的色泽格外幽冷，利刃扎心一般凉里生痛。

“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。” 你轻笑，对上男人冷漠的眼神，指尖在他胸前随意转着圈。

你看到男人如镜湖般波澜不惊的心底忽起一阵烦躁，但又马上被一股近乎执拗的冷静按压下来。你轻笑，这个男人还是这般有趣。

“你可以试试。”男人一动不动地望着你，眼中似有千万利刃般划过你的身旁。

“彼此彼此。” 你把东西塞到男人的外套口袋里，随后转身继续坐在沙发上敲击键盘，不再抬头。

“恕不远送，许教授。”

男人微微一愣，摸着自己口袋的东西，走出你的房间。

你紧盯着电脑屏幕。恋语市近日的连环爆炸事件弄得人心惶惶。白天下午的事件更是差点波及到那个女孩。

Queen吗。你想起刚刚见过的那个稚嫩的女孩儿，嘴角划过一丝轻笑。那么，愿她做个好梦。

失去的业已失去，未失去的尚未失去*。

“世上有可以挽回的和不可挽回的事，而事件经过就是一种不可挽回的事。不过，对于可以挽回的事，如果有必要，请好好努力——” 记忆中的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，“千万别因为懦弱和无聊的自尊心失去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人啊。*”

是啊。自尊心什么的，有够无聊。你对着屏幕轻轻笑了一下，随即合上电脑，走进屋子。

月影婆娑，透过树叶的间隙，映出丝丝斑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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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摘自村上春树的作品。具体作品不记得了……看到喜欢的话会收录下来算是本人的一种小习惯了哈哈。

—— 这章背景应该是新开的第13章许墨刚刚帮悠然挡下广告牌的那天晚上，私设刚刚找完电梯修理工和医院医生，还没找到废旧的plant那边。

Orz 至于下次更新什么时候……看心情！